- 页数:714页
- 开本:16开 精装
- 出版社:吉林文史
- ISBN:9787547230374
- 作者:(清)李伯元|总主...
导语
《官场现形记》是清李伯元的代表作,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之一。它也是首次对清末官场的腐败进行全面否定的作品,开创了近代小说批判现实的风气。整本书以若干相对独立的短篇故事连接写成。一个个故事通常同地方说起最终讲到北京,自然过渡连缀最终呈现出一幅幅鲜活的官场现形图。整个官僚体制中形形色色的大小官吏、胥使差役的行为心态,一一予以暴露。香港《亚洲周刊》评选20世纪100部优秀文学作品,《官场现形记》名列前10。人民文学出版社评选20世纪100部优秀小说,《官场现形记》列位第一。
内容提要
李伯元著的《官场现形记》从中举捐官的下层士子赵温和佐杂小官钱典史写起,联缀串起清政府的州府长史、省级藩台、钦差大臣以至军机、中堂等形形色色的官僚,揭露他们为升官而逢迎钻营,蒙混倾轧,可以说为近代中国腐朽丑陋的官场勾勒出了一幅历史画卷。书中一些章节如制台见洋人等,把人物心理刻画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读来令人捧腹。
目录
第一回 望成名学究训顽儿 讲制艺乡绅勖后进
第二回 钱典史同行说官趣 赵孝廉下第受奴欺
第三回 苦钻差黑夜谒黄堂 悲镌级蓝呢糊绿轿
第四回 白简留情补祝寿 黄金有价快升官
第五回 藩司卖缺兄弟失和 县令贪赃主仆同恶
第六回 急张罗州官接巡抚 少训练副将降都司
第七回 宴洋官中丞娴礼节 办机器司马比匪人
第八回 谈官派信口开河 亏公项走投无路
第九回 观察公讨银翻脸 布政使署缺伤心
第十回 怕老婆别驾担惊 送胞妹和尚多事
第十一回 穷佐杂夤缘说差使 红州县倾轧斗心思
第十二回 设陷阱借刀杀人 割靴腰隔船吃醋
第十三回 听申饬随员忍气 受委屈妓女轻生
第十四回 剿土匪鱼龙曼衍 开保案鸡犬飞升
第十五回 老吏断狱着着争先 捕快查赃头头是道
第十六回 瞒贼赃知县吃情 驳保案同寅报怨
第十七回 三万金借公敲诈 五十两买折弹参
第十八回 颂德政大令挖腰包 查参案随员卖关节
第十九回 重正途宦海尚科名 讲理学官场崇节俭
第二十回 巧逢迎争制羊皮褂 思振作劝除鸦片烟
第二十一回 反本透赢当场出彩 弄巧成拙蓦地撤差
第二十二回 叩辕门荡妇觅情郎 奉板舆慈亲勖孝子
第二十三回 讯奸情臬司惹笑柄 造假信观察赚优差
第二十四回 摆花酒大闹喜春堂 撞木钟初访文殊院
第二十五回 买古董借径谒权门 献巨金痴心放实缺
第二十六回 模棱人惯说模棱话 势利鬼偏逢势利交
第二十七回 假公济私司员设计 因祸得福寒士捐官
第二十八回 待罪天牢有心下石 趋公郎署无意分金
第二十九回 傻道台访艳秦淮河 阔统领宴宾番菜馆
第三 十回 认娘舅当场露马脚 饰娇女背地结鸳盟
第三十一回 改营规观察上条陈 说洋话哨官遭殴打
第三十二回 写保折筵前亲起草 谋厘局枕畔代求差
第三十三回 查帐目奉札谒银行 借名头敛钱开书局
第三十四回 办义赈善人是富 盗虚声廉吏难为
第三十五回 捐巨资纨绔得高官 吝小费貂珰发妙谑
第三十六回 骗中骗又逢鬼魅 强中强巧遇机缘
第三十七回 缴宪帖老父托人情 补札稿宠姬打官话
第三十八回 丫姑爷乘龙充快婿 知客僧拉马认干娘
第三十九回 省钱财惧内误庸医 瞒消息藏娇感侠友
第四 十回 息坤威解纷凭片语 绍心法清讼诩多才
第四十一回 乞保留极意媚乡绅 算交代有心改帐簿
第四十二回 欢喜便宜暗中上当 附庸风雅忙里偷闲
第四十三回 八座荒唐起居无节 一班龌龊堂构相承
第四十四回 跌茶碗初次上台盘 拉辫子两番争节礼
第四十五回 擅受民词声名扫地 渥承宪眷气焰熏天
第四十六回 却洋货尚书挽利权 换银票公子工心计
第四十七回 喜掉文频频说白字 为惜费急急煮乌烟
第四十八回 还私债巧邀上宪欢 骗公文忍绝良朋义
第四十九回 焚遗财伤心说命妇 造揭帖密计遣群姬
第五 十回 听主使豪仆学摸金 抗官威洋奴唆吃教
第五十一回 覆雨翻云自相矛盾 依草附木莫测机关
第五十二回 走捷径假子统营头 靠泰山劣绅卖矿产
第五十三回 洋务能员但求形式 外交老手别具肺肠
第五十四回 慎邦交纡尊礼拜堂 重民权集议保商局
第五十五回 呈履历参戎甘屈节 递衔条州判苦求情
第五十六回 制造厂假札赚优差 仕学院冒名作枪手
第五十七回 惯逢迎片言矜秘奥 办交涉两面露殷勤
第五十八回 大中丞受制顾问官 洋翰林见拒老前辈
第五十九回 附来裙带能谄能骄 掌到银钱作威作福
第六十回 苦辣甜酸遍尝滋味 嬉笑怒骂皆为文章
精彩页(或试读片断)
第一回 望成名学究训顽儿 讲制艺乡绅勖后进
话说陕西同州府朝邑县,城南三十里地方,原有一个村庄。这庄内住的,只有赵、方二姓,并无他族。这庄叫小不小,叫大不大,也有二三十户人家。祖上世代务农。到了姓赵的爷爷手里,居然请了先生,教他儿子攻书;到他孙子,忽然得中一名黉门秀士。乡里人眼浅,看见中了秀才,竟是非同小可,合庄的人,都把他推戴起来;姓方的便渐渐的不敌了。姓方的瞧着眼热,有几家该钱的,也就不惜工本,公开一个学堂;又到城里请了一位举人老夫子,下乡来教他们的子弟读书。这举人姓王名仁,因为上了年纪,也就绝意进取,到得乡间,尽心教授。不上几年,居然造就出几个人材:有的也会对个对儿;有的也会诌几句诗;内中有个天分高强的,竞把笔作了“开讲”。把这几个东家喜欢的了不得。到了九月重阳,大家商议着,明年还请这个先生。王仁见馆地蝉联,心中自是欢喜。这个会作开讲的学生,他父亲叫方必开。他家门前,原有两棵合抱大树,分列左右,因此乡下人都叫他为“大树头方家”。这方必开因见儿子有了怎么大的能耐,便说自明年为始,另外送先生四贯铜钱。不在话下。
且说是年正值“大比之年”,那姓赵的便送孙子去赶大考。考罢回家,天天望榜,自不必说。到了重阳过后,有一天早上,大家方在睡梦之中,忽听得一阵马铃声响,大家被他惊醒。开门看处,只见一群人,簇拥着向西而去。仔细一打听,都说赵相公考中了举人了。此时方必开也随了大众在街上看热闹,得了这个信息,连忙一口气跑到赵家门前探望。只见有一群人,头上戴着红缨帽子,正忙着在那里贴报条呢。方必开自从儿子读了书,西瓜大的字,也跟着学会了好几耽搁在肚里。这时候他一心一意都在这报条上,一头看,一头念道:“喜报贵府老爷赵印温,应本科陕西乡试,高中第四十一名举人。报喜人卜连元。”他看了又看,念了又念。正在那里咂嘴弄舌,不提防肩膀上有人拍了他一下,叫了一声“亲家”。方必开吓了一跳,定神一看,不是别人,就是那新中举人赵温的爷爷赵老头儿。原来这方必开,前头因为赵府上中了秀才,他已有心攀附,忙把自己第三个女孩子,托人做媒,许给赵温的兄弟,所以这赵老头儿赶着他叫亲家。他定睛一看,见是太亲翁,也不及登堂入室,便在大门外头,当街爬下,绷冬绷冬的磕了三个头。赵老头儿还礼不迭,赶忙扶他起来。方必开一面掸着自己衣服上的泥,一面说道:“你老今后可相信咱的话了?咱从前常说,城里乡绅老爷们的眼力,是再不错的。十年前,城里石牌楼王乡绅下来上坟,是借你这屋里打的尖。王老先生饭后无事,走到书房,可巧一班学生在那里对对儿哩。王老先生一时高兴,便说我也出一个你们对对。刚刚那天下了两点雨,王老先生出的上联就是‘下雨’两个字。我想着;你们这位少老爷便冲口而出,说是什么‘出太阳’。王老先生点了点头儿,说道:…下雨”两个字,“出太阳”三个字,虽然差了点,总算口气还好,将来这孩子倒或者有点出息。’你老想想看,这可不应了王老先生的话吗?”赵老头儿道:“可不是呢。不是你提起,我倒忘记这会子事了。眼前已是九月,大约月底月初,王老先生一定要下来上坟的。亲家那时候把你家的孩子一齐叫了来,等王老先生考考他们。将来望你们令郎,也同我这小孙子一样就好了。”方必开听了这话,心中自是欢喜;又说了半天的话,方才告别回家。
那时候已有午牌过后,家里人摆上饭来,叫他吃也不吃;却是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在书房廊前踱来踱去,嘴里不住的自言自语,什么“捷报贵府少老爷”,什么“报喜人卜连元”。家里人听了都不明白。还亏了这书房里的王先生,他是曾经发达过的人,晓得其中奥妙。听了听,就说:“这是报条上的话,他不住的念这个,却是何故?”低头一想:“明白了:一定是今天赵家孩子中了举,东家见了眼馋,又勾起那痰迷心窍老毛病来了。”忙叫老三:“快把你爸爸搀到屋里来坐,别叫他在风地里吹。”这老三便是会作开讲的那孩子,听了这话,忙把父亲扶了进来。谁知他父亲跑进书房,就跪在地当中,朝着先生一连磕了二十四个响头。先生忙忙还礼不迭。连忙一手扶起了方必开,一面嘴里说:“东翁,有话好讲,这从那里说起!”这时候方必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拿手指指自家的心,又拿手指指他儿子老三,又双手照着王仁拱了一拱。王仁的心上已明白了三四分了,就拿手指着老三,问道:“东翁,你是为了他么?”方必开点点头儿。王仁道:“这个容易。”随手拉过一条板凳,让东家坐下。又去拉了老三的手,说道:“老三,你知道你爸爸今儿这个样子,是为的谁呀?”老三回:“我不知道。”王仁道:“为的是你。”老三说:“为我什么?”王仁道:“你没有听见说,不是你赵家大哥哥,他今儿中了举人么?”老三道:“他中他的,与我什么相干?”王仁道:“不是这样讲。虽说人家中举,与你无干,到底你爸爸眼睛里总有点火辣辣的。”老三道:“他辣他的,又与我什么相干?”王仁道:“这就是你错了!”老三道:“我错什么?”王仁道:“你父亲就是你一个儿子,既然叫你读了书,自然望你巴结上进,将来也同你赵家大哥哥一样,挣个举人回来。”老三道:“中了举人有什么好处呢?”王仁道:“中举之后,一路上去,中进士,拉翰林,好处多着哩!”老三道:“到底有什么好处?”王仁道:“拉了翰林就有官做。做了官就有钱赚;还要坐堂打人;出起门来,开锣喝道。阿唷唷,这些好处,不念书,不中举,那里来呢?”老三孩子虽小,听到“做了官就有钱赚”一句话,口虽不言,心内也有几分活动了。闷了半天不作声。又停了一会子,忽然问道:“师傅,你也是举人,为什么不去中进士做官呢?”